一花逝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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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个冷cp专用小号,其他的看简介啦www

【枭羽/爱语匿风中36H】Murmur

枭羽白色情人节爱语匿风中36H接龙活动第22棒


上一棒 @阿晗想睡觉(看置顶 


枭羽only,第一人称日记体+第三人称叙事,现pa有城市捏造

He!真的是He!ooc!真的ooc!

以上不介意的话祝您看文愉快~

 

0.

 

“晚星就像你的眼睛杀人又放火。”

 

1.

 

终于叠到第三十只了。

 

女孩果然对手工有得天独厚的天赋。她们是怎么做到两三分钟就折好千纸鹤的?

 

学校最近查违禁物品越发严了,还好老师从来没有翻找过角落里放废旧教具的柜子——希望他以后也不会注意到。或许我到后面熟练后速度也能再快一点。

 

室友看到过我放在枕头下的折纸,半打趣地说粉色送给爱人更好。但是蓝色是他眼睛的颜色。

 

……退一万步讲,还不是爱人。

 

2.

 

班上有情侣晚自习后偷偷牵手被发现了,最近需要小心一些。

 

我的速度已经快了很多,一天能多叠两三只。保险起见晚课时我装病去了医务室,那里的老师比较通情达理,他答应帮我藏好它们。

 

这里是学校里少见的、能听见笑声的地方,不用为了一道数学题整晚焦头烂额,隐约能窥见些孩子的模样。我不怎么说话,偶尔应和两声——不觉得吵,至少这样更像是活着。

 

“病友”们彼此不知道名字,也不知道对方来自哪个班级,出了那道窄小的门彼此就是过客了。但在三四小时的长夜中,他们却愿意陪着我一起折纸。

 

原以为还要很久才能被填满的玻璃罐子,居然一两次后就已经快塞不下了。

 

最后一次去医务室,我向老师要回了深蓝色的千纸鹤。帮过忙的同学没有问我会不会再来,他们只是在我合上门前道了句晚安。甚至连再见都不是。

 

第二天医务室被好学生们举报了,再路过那里时再也听不到细细的谈天声,取而代之的是巡逻老师突然的推门,以及大力的砸门动静。

 

也许我们都在那一天与回不去的东西说了再见。

 

3.

 

他答应了。

 

我组织一下语言,跑着回来肺烧得生疼,连笔都不太握的住。

 

他与我不在一个班,甚至连家的方向都不一样——高一的时候在布告栏前见了一面,从此就是渐行渐远的相交线。

 

今天是高二的最后一天,七十二小时的假期结束后便是一整年的疲累。或许错过了这次我会后悔一辈子。家里人没有来接我,我抱着一整年夜晚的心心念念在校门处张望,正好看见他的发尾隐在了车水马龙中。

 

幸好没有走远。

 

我追上了他,却在三四步开外的地方又放慢了速度。我盯着沥青路上两道交叠的影子,跟着他过了数不清的、红绿色的人行道和信号灯,最后我发现影子不再影影绰绰。他转过身来看着我,问我为什么跟着他一路。

 

我当时说了什么……该死,我什么都没说。我直接把罐子塞到了他怀里。

 

好漂亮。他愣了愣,随即笑开。谢谢,迪卢克。

 

不用谢,但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?

 

我有点慌,是很久没有出现过的情绪了,以至于语言功能暂时失灵。他好像也不急,只是看着我——天色晚了,路灯被依次点亮。他就这样站在昏色的光下,像是玻璃折射出的星子。

 

你追了我一路,真的没有什么想说的吗?

 

我当然想,我有很多话想说。但是嗓子却依旧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一样。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了,抬步想要离开。我是这样以为的。但他离我更近了。

 

我的头抵在他的肩颈处,鼻尖是皂角干爽的香。

 

我喜欢你。好不容易开口,声音涩的吓人,像是班上经久未修的门轴。凯亚。我念着他的名字。我可以追你吗?

 

好啊。

 

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没有什么犹豫,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。我猛地抬头,正巧撞到了他的下巴,疼痛把我们俩都拉回了现实。他半生气半好笑地把我推开,顺便给我的头又来了一下。

 

但凡有个路过的人看见了,估计都会觉得这俩学生铁定读书读傻了。不然怎么会有人一边喊疼一边笑啊。

 

我以后叫你什么?凯亚喘气说,男朋友吗?

 

他开心就好。但我还是觉得叫名字就足够亲密了。

 

那就这么说定啦。他理了理衣服小跳着后退几步,依旧面对着我。男朋友!他喊。开学的时候我在这里等你!

 

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。我只知道如果自己仍旧待在那里,我真的会忍不住和他一起回家。

 

……今天得日记写的好多,就先这样吧。

 

等等,我是不是忘记问他的联系方式了?

 

4.

 

有一年没有打开这个日记本了,还好没弄丢。

 

高三过的飞快,课堂、试卷、考试……唯一的变化就是晚自习中途的半小时休息时间。学校抓高压线一年比一年严,我们俩性别相同,比起异性情侣而言,至少能够在操场上并肩踱步——偶尔借着月亮的遮掩牵手。不能做的太过,我要为他的未来负责。

 

但这样的小心翼翼大抵以后都不会再有。我们毕业了。

 

昨天出了考场,凯亚在校门口等我,他的教室离校门近一些。我们回去的路线依旧与确定关系那天一样,我送他在分岔路的路灯下,然后彼此往相反的方向走。

 

你想去那座城市?我问他。可他说却转而笑着问我想要去哪里约会。

 

我没有想到凯亚会考虑这个。而且,原来每天晚上的散步算不上约会吗?

 

我们俩的高中所在地是个小地方,实在没什么二人世界的好去处。我想了想。那……我们去动物园吧?

 

其实说完我就后悔了。哪有谈恋爱去那的?哪怕是小公园都要好很多。

 

你考虑那么久,就想到这个吗?凯亚听上去像是在憋笑。我还以为你会浪漫一点,比如乘车去市里看看新建的游乐园之类的。

 

但我这辈子最浪漫的话在一年前就对你说过了。虽然这句话我没有告诉他。

 

不过最后也没有去市里,路程太远了,不太安全。写着写着突然想起来,爱德琳似乎提到动物园前不久开放了孔雀馆,正好可以去那看看。

 

5.

 

或许是淡季吧,今天动物园的人没有以往的多。

 

怕回去就把今天的事忘了,乘着帮他排队买棉花糖的时候我在备忘录里先记一些。

 

一进来凯亚就拉着我往纪念品商店走,先往头上一人套了个动物头箍。他选的是兔子,戴着很好看。我想把那个猫耳摘了,他不让。

 

后面在各处都走走看看,在去孔雀馆的路上有小贩在卖气球,不过只剩下一个透明的了,里头装了些小球和闪粉。其实一旁的小朋友看上去也很想要,但似乎他的母亲并没有同意——顺理成章的,它归我们了。

 

凯亚看上去更开心了,不知道是单纯因为气球漂亮还是有其他的原因,不过总不会是因为抢了小孩的玩意。在入馆处我们俩分别在两个队列排着,他那边稍快一些,我正低头看着时间,突然瞥见他侧过头对着我笑。

 

眼睛都眯起来了,那么高兴吗?

 

那一瞬像是所有的声音都在远去,我看着他的唇角、深蓝之上的浅白,还有手中漂浮着的晶亮。我只看见了他对着我一个人笑。

 

明明已经朝夕相处那么久,只要看向他,我就还会有初恋时心动的感觉。

 

……越写越肉麻了。我想想凯亚想要什么口味的,不过也是今天最后的甜食了,吃多少了这都。

 

6.

 

他亲我了。

 

7.

 

凯亚在公交车上醒来的时候,头靠在迪卢克的肩上。少年今天似乎是累坏了,路上那么颠簸还没有被晃醒,他抬眼悄悄盯着恋人的睡眼,瞧见了嘴角的一抹笑。

 

看来做了个好梦。

 

夜晚的小城像是睡着了,路上安安静静,奔忙了一天的人们也都各有心事。凯亚使了些力直起身子,顺便把迪卢克马上就要磕到窗玻璃上的头捞了过来,也不做什么,就只是听着他浅浅的呼吸。

 

离家还有四五站时迪卢克费劲地睁开眼睛。“醒了?”他还有些懵。“到哪里了?”凯亚抬眼看了看前方的显示屏,“下一站城东路,再十多分钟就到了。”

 

“凯亚。”迪卢克稍微清醒了一点,但声音还是有些哑。“我们等会下车吧。”凯亚有些奇怪,“你现在不怕太晚路上不安全了吗?”明明前一天才用这个理由拒绝了去游乐园的提议——但很快他就看见男孩的耳郭红了一片。

 

迪卢克把头偏过去不看他了。“我想和你多待一会。”过了会又小声说了一句:“……只是觉得今天过得好快。”

 

喂,犯规了。怎么这么可爱啊。

 

凯亚拼命忍住想要笑出来的冲动。“好,我们到站就走。”他把拿在手上的矿泉水递了过去,“先别说话了,喝点东西润润。”

 

进到主城区后总算有些烟火气。他们心照不宣的绕着路,只不过这次不再隔着距离。天边的月亮盈盈闪着微光,挤进林立的房屋,把年轻的影子拉的老长。像是一辈子那么长。

 

于是两个人不知不觉走到了道路的尽头。

 

“迪卢克。”凯亚突然说,“这像不像学校里的每一个晚上?”他走的快了些,绕到迪卢克身前看他:“我们以前在月亮下什么都不敢做,但现在……”少年俯身凑近,“我们什么都可以做了。”

 

迪卢克的脸瞬间红了。“做……什么?”他支支吾吾地问,话尾都在抖。凯亚低低骂了句呆子,而后猛地凑上去亲他。

 

月光是凉的,夜风也是凉的,但是身体的温度却越来越高。迪卢克红色的瞳孔里只堪堪装的下他独一无二的孔雀,虚虚揽在腰部的手也逐渐收紧。他们唇齿相交,像古籍里的依偎着游鱼,直到路过的猫儿将堆叠的垃圾猛地撞翻,隐秘的快乐掩饰下的紧张害羞才逐渐回过味来。

 

凯亚离开前坏心眼地咬了咬迪卢克的唇瓣。“我们以后还能做更多。”他狡黠地笑笑,“所有恋人应该或不应该做的,我都要和你都做一遍。”

 

“只做一遍吗?”迪卢克仍旧怀着他的腰没有放手。凯亚愣了好一会:“行吧,想做多少都行。”他不轻不重地敲了下伴侣的头,“小流氓。”

 

迪卢克什么也没说,只是低下头去吻了吻那只发烫的耳朵。

 

8.

 

今天是我们俩的毕业典礼,想放照片时才发现这本日记已经这么久没打开过了——毕竟手机的功能越来越发达,纸笔工作就显得不再那么必要。

 

不过还是挑挑拣拣地写点东西好了。

 

我们选了北方的一个城市,听说只要一两个小时的车程就能看到极光。这四年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去,但是专业原因时间一直错开,兜兜转转地到了现在也没计划。

 

也没关系。还有那么多年,总有机会。

 

我们在秋招的时候确定了工作,就留在这个城市——它很漂亮,生存压力也不会太大,各方面都非常合适。凯亚去了报社做摄影工作,我留在国企,工作也是理想的,好像除了那道极光,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。

 

前几天搬到新租的房子里时我看见了高中时期送给他的千纸鹤,依旧完好无损的待在那个小玻璃罐子里。我们断断续续收拾了两三天,出门买了新的西装和衬衫,他给我挑了藏蓝色的领带,和纸鹤的颜色很像。

 

领了学位证出了礼堂,抬头看见了满天的星星。我和凯亚交换了花束,沿着小道一起往家走——那个小小的房子,我们一同的“家”。

 

9.

 

他出差好久了。

 

我想想……一周前走的,要去帮杂志拍点照片,地点就是我们一直想去看极光的城市——他收拾行李的时候特别兴奋,说在山上的视野肯定好,能弄到很多有用的素材。我帮着他在一旁核对清单,暗自盘算他的归期。

 

虽然我们头一次分开那么久,但按理来说这种年岁不该有些分别的情绪了。但是就像每天睁眼看见他的脸我都会心动一样,人还没出发便已经在思念。

 

送凯亚去车站时,我们在检票口快速交换了吻。所幸赶路的旅客没一个注意到这边的动静。我环着他的腰让他每天往家里来通电话,他的脸埋在围巾里,连带着应和的声音都模糊。耳边是播报发车的机械广播,我隔着厚重的玻璃门看他拖着行李箱的身影渐行渐远,最后消失在视线之内。

 

每天工作结束后我都会收到凯亚的信息,有时候是一两张照片,甚至还有录下的视频——夜间的紫绿极光,像是花园里女孩翩跹的裙摆和许久不曾在新岁见过的烟火。凯亚站在山巅的护栏边对着镜头笑,声音在电流和风声中听的不明晰,但我依旧辨认出来他在叫我的名字。

 

“迪卢克!”他昨天打电话过来说,“等我们俩老了,退休了,就来这里定居好不好?”

 

离退休还有三四十年呢。我说,而且你在我心里永远不会老。

 

凯亚笑得咳了一两声,说我越来越嘴贫了。我听到那头似乎有悉悉索索的摩擦声音,他说明天要进山里扎营,得把生活用品带全。

 

不过今天……现在时间这么晚了,我还没有收到他的消息。或许是因为忙?还是雪山里没什么信号?他这几天工作量挺大,好像还有点感冒。真是,让多穿点也不当回事。

 

明天晚些时候再问问吧,这会应该已经睡下了。

 

10.

 

迪卢克进到单位时,隔壁工位的同事立马旋着椅子过来:“你看新闻了吗?”

 

他整理资料的动作顿了顿:“我昨天在等信,没注意。”他说,“怎么了?”

 

“隔壁市闹雪崩了!救援队一大早就进去了,听说这次困在里面的有好多人,到现在都没能挖出来……”

 

后面还说了什么,迪卢克已经听不清了——他的心刷地凉了半截,还算镇定地摸出手机拨通凯亚的电话,嘟嘟的声音有节奏地响起,他的手也渐渐地越来越抖。

 

“小何。”他把公文包重新拿上,“帮我给主任请个假。”

 

“什么……等等!哥,全勤奖——你慢点!”

 

迪卢克在楼下招了辆出租,快速编辑好了致歉的邮件,也订好了最快到达的车票。期间他无数次地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,无一例外都是一成不变的忙音。他看上去神色如常,直到踏足那个他们一直想去但总没机会的城市,听到了纷至沓来的声音,他似乎依旧平静。

 

与宣传画册上差距太大了。昔日漂亮的冰上缠绕着警戒线,到处都是警车与救护车呼啸而过的尾气。他甚至不用打听方向便能发现灾区所向。但是越往那边移动,声音的种类就越来越多。

 

——哭喊、轰鸣、还有野风的呼啸。都狠狠往身上刮来。迪卢克看着面前的人山人海,恍惚间似乎想起了很久之前老家的动物园。但是这次他的眼前没有对着他笑的凯亚了。或许这辈子都不再有了。

 

他突然觉得茫然,翻上些让人胆寒的恐惧。

 

迪卢克有些麻木地继续拨打凯亚的电话,忙音依旧嘟嘟着直到挂断。他一直打、一直打,手机的电量在寒冷中逐渐不堪一击,在即将关机的间隙,终于奇迹般地接通。

 

他们同时喊出了对方的名字。

 

“迪卢克!”

 

“凯亚……”他的声音哽住了,哑的吓人。迪卢克似乎听见爱人在电话那头问自己的情况,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,但他一时半会做不出任何回应——他的腿太软了,风雨兼程外加情绪紧绷,他一下子支撑不住。直立着,正对雪山的方向。

 

“我以为……”迪卢克低低地对着已经冷却的铁盒说:“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

 

“迪卢克!”

 

恍惚间他看见有人向着自己的方向跑来。他抬起头,好像看见了那年月亮下的吻,明明是主动凑上来吻的,凯亚的眼角却比他更红。就像现在这样。

 

凯亚死死地抱住他,与他一同跪在雪里、无数来往的人群里。他的身体紧贴着怀中失而复得的爱人,感受着他的颤抖。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。

 

“我以为你要走了。”过了好久,迪卢克才有了些力气。声音仍旧哑着。“我好好地在这呢。”凯亚在他耳边说,“我感冒严重,进山的计划往后推迟了。我好好的迪卢克。”

 

他没再说什么,但凯亚感觉肩膀处逐渐湿润。这么多年,没想到第一次看见迪卢克在这样的情境下……他没有戳破,只是静静地拥着他,直到夜幕再临。

 

月光依旧静谧地环着互相搀扶着的两人。


下一棒 @橘外葡萄馅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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